【郭蒲】我的榜一CEO掉马了？（上）

芷桃羽539616992

小甜饼，依旧论坛先行，ooc预警
老福特周末上，会有小彩蛋
想要多多点赞评论，无论在哪边，拜托拜托



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窗，在光洁的长桌上投下大片光影。坐在主位的男人微微前倾，指尖点着平板屏幕，正有条不紊地阐述某个并购案的风险。他的声音不高，声线偏冷，吐字清晰精准，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第七页图表的数据模型存在数据过度倾向，尤其对第三季度预测波动远低于市场震荡均值。”他点了一下屏幕，投影立刻切换，“李总监，下午五点前把调整方案放到我办公室桌面上。”

被点名的总监额角渗出汗，飞快点头：“明白，郭总。”

这是每周例行的开会，现场气氛紧绷，除了男人的指示，只有纸张翻动和敲击键盘的轻微声响。

郭文韬，这家年轻却已声名显赫的金融机构掌舵者。此刻他微微向后靠在宽大的黑色皮椅里，环视全场，目光所过处，人人正襟危坐。他身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衬得肤色愈发白，鼻梁挺直，唇线微弯，眉眼间是常年身居高位沉淀下来的疏离感。腕表在灯下泛着冷硬的光。直至会议结束，人声散去，偌大的办公室重归空旷的寂静。

接近午夜，办公室里只剩下一盏顶灯的光晕，郭文韬的办公室在顶层，视野开阔足以俯瞰小半个CBD。巨大的落地玻璃映出他深灰色西装和没什么表情的脸。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曲线构成他世界全部的背景音，处理完最后一份并购分析报告时，右下角的时间刚跳过十一点。他关掉复杂的交易图表，身体向后陷入宽大的皮椅，抬手按了按眉心，白日里积累的倦怠充斥着身体。

他需要一点别的东西，一点无需思考、纯粹剥离现实的东西来清除那些令人烦躁的心情。郭文韬熟练地移动鼠标，点开了那个藏在浏览器收藏夹深处的直播平台图标。页面加载，光怪陆离的直播封面瞬间涌入视线。他的目光没有过多停留，径直点进了关注列表里唯一的名字：“火羽白日生”。

没有炫目的灯光，没有夸张的布景，只有一个固定镜头，聚焦在一双骨节分明、异常灵活的手上。那双手正快速而精准地敲击着机械键盘，发出清脆利落的声响。一个男声正解说着，那声音清亮，带着点懒洋洋的调侃，尾音微微上扬，有种独特的、让人放松的韵律，偶尔爆出一句精妙的总结，犀利又带着点哲学意味的调侃，总能引得弹幕瞬间爆炸，背景音里是其他玩家七嘴八舌的笑骂和争辩。

“这波啊，这波叫‘你以为你在第五层，其实我在大气层’。”主播的声音带着笑意，轻松化解了游戏的紧张气氛。

郭文韬靠在宽大的椅背里，身体微微陷进去。屏幕上只有不断滚动的弹幕和游戏画面，没有主播露脸。他喜欢这种纯粹，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那是他思考或放松时才会有的小动作。他的嘴角，在无人窥见的屏幕微光里，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很浅，像平静湖面掠过的一丝微风，几乎看不见痕迹，但那份压在心口的沉甸甸的东西，似乎被这喧嚣热闹的气息冲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逻辑不是用来碾压别人的，”主播的声音在关键时刻响起，清晰而平稳，压过了背景的嘈杂，“是让大家找到共同走下去的那条路。这游戏，说到底玩的是人心里的信任，不是非黑即白的输赢。”

弹幕瞬间爆炸，密密麻麻盖满屏幕一侧。
【来了来了，火羽今日份哲学虽迟但到！】
【火羽老师，不去大学开哲学课可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绝了！】
【完了我脑子还转着呢，刚刚那个发言怎么看出来的？】
【火羽张嘴就是金句制造机】
【火羽今天也在升华】
【火羽老师什么时候露脸啊？】
【前面的别想了火羽卖艺不卖身】

郭文韬的手指顿了一下，屏幕的光映着他的眼睛，那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认同。他点开礼物赠送，选择了那个代表最高单次打赏的“嘉年华”图标，指尖悬停片刻又点击添加了数量，然后落下。瞬间，整个直播屏幕被璀璨的星云特效完全覆盖，绚烂的光点粒子呼啸而过，几乎吞噬了游戏画面本身。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Stefan大佬又来了！】
【Stefan哥大气！给火羽把排面刷起来！】
【榜一大哥驾到！全体起立！】
【火羽快看！你家榜一又空投嘉年华了！】
【Stefan大佬来了！火羽今天笑得合不拢嘴了吧？】
【榜一大哥稳坐钓鱼台！火羽快说谢谢老板！】

清亮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染上明显的笑意，带着点刻意的受宠若惊：“哇！感谢我Stefan老板的十个嘉年华！老板大气！老板破费了！这波必须带老板赢，不然对不起这排面！Stefan老板在不在？在的话公屏扣个1？”

郭文韬看着弹幕里疯狂滚动的“111111”，更多热的彩色留言淹没遮挡直播画面，指尖在输入框上方停顿了半秒，最终还是退了出去，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那个声音，看着那双手在键盘上敲击，仿佛某种无声的陪伴。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风扇低沉的嗡鸣和直播间里遥远的喧嚣。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但那些冰冷的光点似乎暂时失去了压迫感。他拿起桌上凉透了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滑过喉咙，心里却奇异地松快了一瞬。
他静静地看着，偶尔再点几个礼物送出，看着那个ID一次次出现在系统提示里，直到直播结束的“感谢观看”字样跳出，办公室里只剩下窗外城市遥远的嗡鸣和他自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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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在熟悉的出租屋里结束了一场接近五小时的狼人杀直播，嗓子有点发干，脸颊也因为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和说话而微微发烫。他关掉推流软件，屏幕上只剩下直播平台的个人中心界面。后台消息列表里，那个熟悉的ID“Stefan”依旧高居打赏榜首，金色的小皇冠闪闪发亮。

蒲熠星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拿起旁边的水杯灌了一大口。他看着那个名字，心里盘算着。这位Stefan老板，出手大方，沉默寡言，但每次送的礼物都卡在关键节点，比如他打出精彩操作或者被队友坑了的时候，有种奇异的精准。虽然从不在弹幕里闲聊，却总有种默默陪伴的踏实感。蒲熠星挺喜欢这种距离，也尊重对方的安静。只是作为主播，尤其是对方砸了那么多钱，他总觉得自己该有点表示，至少给个私人联系方式，对方想聊点什么游戏心得或者吐槽时，也能有个渠道。他点开Stefan的主页，干净得几乎透明，没有任何动态或个人信息。犹豫了几秒，蒲熠星还是点下了“添加好友”的按钮。一个小窗口弹出：“已向Stefan发送好友申请”。

做完这个动作，他像是完成了一项工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找吃的，不再去想这件事。对方加不加，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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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的黑屏画面出现，郭文韬也准备关掉页面。就在这时，他的直播平台私信箱亮起了一个醒目的红点。

点开，是一条来自“火羽白日生”的系统通知：
> 【火羽白日生】申请添加您为好友。备注：老板您好，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方便的话加个私人联系方式？以后开播或者有什么好玩的可以第一时间分享！
后面附了一个社交软件的号码。

郭文韬的手指停在鼠标上，屏幕的微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他看着那串号码，还有那句透着真诚和主播职业化的热情留言。私人联系方式？这意味着什么？分享直播预告？日常闲聊？窥探彼此的现实生活？

他几乎能想象到加上好友后的场景：朋友圈动态，生活琐碎的分享，甚至可能是工作的抱怨……这些都将打破直播间里那层心照不宣的、由金钱和娱乐构建起来的单薄屏障。他欣赏的是“火羽白日生”，那个在特定时段、特定空间里闪闪发光的存在，而不是一个需要他去了解、去维系关系的“朋友”。

网络是网络，现实是现实。他无意让这两条线产生任何不必要的交集，这样对彼此都好。那层冰冷的距离感，是他给自己保留的舒适区。

几乎没有犹豫，他移动鼠标，光标精准地停在私信界面那个小小的“拒绝”按钮上。指尖落下，轻轻一点。

“操作成功：您已拒绝【火羽白日生】的好友申请。”

提示框弹出，随即消失。私信箱里，那条好友申请的状态变成了刺眼的灰色“已拒绝”。

郭文韬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屏幕暗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映在他没什么波澜的眼底。拒绝之后，心里似乎更空了一点，但同时也像是卸下了一个潜在的、未知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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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那条生硬的“对方已拒绝”系统提示时，蒲熠星正在调试直播时用的声卡。那行小字突兀地跳在手机屏幕顶端，动作一下停住。他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嘴角习惯性想扯出点笑容，最终只是化成一个有点自嘲的鼻音：“啧……行吧，大佬的世界，我等凡人不懂。”

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像小小的水滴落在湖面，漾开一圈涟漪，又迅速归于平静。他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堆复杂的线路和旋钮上，嘀咕了一句：“还挺有原则。” 指尖旋紧一颗螺丝，那点微末的情绪也就随即拧紧了封存好。他尊重任何人的选择，这点界限感一直都有，虽然Stefan对他来说意义不同，但也仅限于直播间的热闹和认可。既然对方选择了保持距离，那这份萍水相逢的关系也就该维持在它应在的位置。

生活被游戏、调试设备、寻找新的直播噱头和准备新段子填满。拒绝加好友这件事，并未在他生活中留下什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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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在郭文韬规律得近乎刻板的日程表上无声滑过。上班，处理那些似乎永远也看不完的报表和开不完的会，下班，回到那间空旷得能听到回声的顶层公寓。唯一的亮色，便是固定在晚上十点打开的电脑屏幕，挂在那个名为“火羽白日生”的直播间。

“火羽白日生”这个名字，连同那个清亮带磁、语速飞快又总能语出惊人的声音，成了郭文韬灰色日常里一抹难以忽视的暖调。他习惯了在屏幕右下角开着那个小小的直播窗口，看着游戏画面激烈地变幻，听着时而犀利吐槽、时而爆出金句、时而和弹幕插科打诨的声音。

郭文韬依旧是那个沉默的“Stefan”。他很少在弹幕里发言，像一块沉默的基石。但每当直播间有新的虚拟礼物特效出现，最炫目、价值最高的那几个，往往都带着“Stefan”的ID。他成了“火羽白日生”直播间一个心照不宣、稳定得令人安心的存在。

有时，火羽在调试设备、等待游戏加载的间隙，会随口提一句：“诶，我Stefan老板今天来了没？来了扣个1让我瞅瞅？” 弹幕立刻会刷起一片“11111”和“榜一大哥虽迟但到”的调侃。

郭文韬通常只是看着，最终也没有敲下那个简单的“1”。他喜欢这种隔着屏幕的距离感。他消费的是“火羽白日生”在镜头前展现出的那份独特的魅力——那份幽默、机智、投入游戏时纯粹的热忱。至于屏幕背后那个人是谁，过着怎样的生活，与他郭文韬无关。他无意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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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互娱”MCN机构五周年庆典的会场，选在M城中最负盛名的五星级酒店中最大的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细碎璀璨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空气里浮动着香槟清冽的、名贵香水交织的馥郁芬芳，还有自助餐台上精致点心散发出的甜腻奶油香。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西装革履的男人和妆容精致的女人端着酒杯，脸上挂着模式化的微笑，低声交谈着，构成一幅标准的都市名利场浮世绘。

郭文韬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高定西装，衬得身形挺拔。作为“繁星互娱”最大控股方，他是今晚主办方极力邀请的嘉宾之一。他端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站在相对安静一点的落地窗边，眼神平静地掠过眼前的人群。这种场合对他而言是工作的一部分，必要的应酬，仅此而已。他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感，偶尔有人过来攀谈，他便公式化地颔首、碰杯，言简意赅地回应几句。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撞进了他的视野。

那青年穿着得体但休闲的浅色衬衫，外面套了件质料柔软、版型却有点微妙的复古图案针织马甲，下半身是修身的深色长裤，配上一双运动鞋，在西装革履的会场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身边围着一小圈同样年轻的面孔，有人递手机给他，似乎在说些什么，灯光落在他带笑的脸上，眼睛显得清澈明亮，笑容有种直率的感染力。即便隔了一点距离，郭文韬也几乎能瞬间捕捉到他说话时的语气和姿态里那种奇妙的熟悉感。

郭文韬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明显滞涩的一拍。他很少遇到能瞬间吸走他全部注意力的人。

“郭总对游戏直播行业也感兴趣？”繁星的执行副总带着得体的笑容走近，显然注意到了郭文韬专注的目光，“那是我们新签下的头部主播之一，蒲熠星，‘火羽白日生’是他直播平台的ID。”他的声音像一道冰冷的雨线，猝不及防地将郭文韬从那种奇妙的吸引中浇醒，每一个字都带着某种轰然的回音。

火羽白日生。

郭文韬第一次清晰体会到了大脑瞬间空白的感觉。血液的流动似乎在这一刻迟滞了，世界的声音短暂地抽离。他看着远处那个被灯光勾勒出清晰轮廓的青年——微卷的头发，生动的表情，还有那种说话时独一无二的韵律感，与他习惯在直播间看到的专注跳跃的手指、听着的声音、被镜头固定下来的动作，瞬间重合。然后，更加沉重的事实猛然砸了下来——他不久前才拒绝了对方的好友申请，在那系统的回复里，是带着客气的拒绝。

一种混合着错愕、荒谬和一丝难以言喻懊恼的情绪，如冰冷的手指攥紧了他的心脏。

“蒲……熠星是吗？”郭文韬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在会场嗡嗡的背景声里显得异常平稳，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疏离，“挺有活力。”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对方站的方向略略示意了一下，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副总立刻会意，笑容更盛：“看来郭总也欣赏这种风格？来来，我带您过去认识一下。小蒲的风格确实很有独特性，粉丝粘性非常高，潜力相当大。”

交谈的人群随着副总的引导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路。郭文韬的目光毫无避讳地落在几步之外的蒲熠星脸上，清晰地看着那年轻人在听到副总的声音后转过头，眼睛里映着细碎灯光，然后视线对上。那一刹那，郭文韬捕捉到蒲熠星眼底一丝极其短暂的茫然，显然“郭文韬”这个名字对他而言还非常陌生。但这陌生感只存在了不到两秒，随即就被礼貌所取代——纯粹的，面对一个突然走近、气势迫人的陌生人该有的反应。
“小蒲，这位是郭文韬先生。”副总热情地做着介绍，向蒲熠星示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郭总对您可是青眼有加啊！”

“郭总您好。”蒲熠星主动伸出手，笑容干净清爽，没有丝毫拘谨，“很荣幸认识您。我是蒲熠星。”他的声音和通过直播间设备传出的略有不同，少了麦克风那种特殊的磁性润饰，更添了几分真实的年轻和清朗，但说话的语调节奏与郭文韬听了无数次的声音完美重叠。

指尖细微而不可抑制的震颤被强行压制下去。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千万次，郭文韬抬手握上去，对方的指节带着健康的力度，掌心触感温热干燥，指骨匀称有力。

“郭文韬。”两人双手交握，客气而有礼数，但郭文韬的眼神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专注，直直地看着蒲熠星，“刚才看到蒲先生，很……出色。”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选了个略显正式但分量不轻的评价。

“郭总过奖了。”握手的力度和分寸都拿捏得极好，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笃定。短暂的接触一触即分，只是蒲熠星总感觉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稍微长了一点。

“叫我文韬就好。”郭文韬的语气很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巧妙地拉近了距离，却又丝毫不显轻浮，“蒲先生的直播我看过一些，游戏理解很深，表达也很独特。”他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是逻辑推理类，比如狼人杀。”

蒲熠星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惊讶。郭文韬的外表和气质，实在和他认知中会蹲守在游戏直播间里的形象相去甚远。“郭总……呃，文韬你也玩这些？”

“工作之余的一点小消遣。”郭文韬回答得轻描淡写，目光依旧落在蒲熠星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专注，“比起游戏本身，我更欣赏蒲先生在直播中展现的思维方式和……幽默感。”他微微勾了下唇角，那点极淡的笑意瞬间冲淡了他眉宇间的冷峻，竟有种冰雪初融的惊艳感。

“能让郭总记住，是我的荣幸。”蒲熠星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不再完全是职业化的待客礼数，“看来文韬你也是同道中人？下次有空可以一起组局。”

“求之不得。”郭文韬立刻接话，眼神明亮了几分，那份专注感更强了，“我对蒲先生的游戏思路很感兴趣。”他顺势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动作流畅自然，“方便的话，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好局，蒲先生可以随时叫我。”

他的态度坦荡直接，理由也足够充分——游戏同好交流。蒲熠星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机屏幕，上面是简洁的二维码名片。他几乎没有犹豫，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爽快地扫码、发送好友申请。

“叮”一声轻响。

郭文韬看着屏幕上跳出的好友申请提示——“Eazin”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他的手指在屏幕边缘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微微发凉。就在不久前，在这个同样的社交软件上，他拒绝了一个来自“火羽白日生”的好友申请。而现在，他主动地、带着某种隐秘而灼热的目的，站在了“火羽白日生”——蒲熠星的面前，用另一个私人账号索要了联系方式。

命运像是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面上依旧维持着无懈可击的沉稳，指尖平稳地落在“接受”按钮上。

“好了。”郭文韬将手机放回西装内袋，抬眼看向蒲熠星，眼眸里映着宴会厅璀璨的灯光，也清晰地映着蒲熠星的身影，“期待蒲先生的召唤。”

蒲熠星看着对方那双过分好看、此刻显得格外专注的眼睛，心里那点因为对方身份气质反差带来的奇异感并未散去，反而添了一丝更微妙的兴味。他笑着点头：“没问题，郭……文韬。”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游戏相关的话题，郭文韬的见解出乎意料地深刻，并非泛泛而谈。直到有其他人端着酒杯过来找郭文韬攀谈，他才礼貌地对蒲熠星颔首示意，转身融入另一拨应酬的人群中。

蒲熠星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拿起旁边餐车上的一盘青柠芝士蛋糕咬了一口，微酸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他微微眯了下眼，像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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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的生活，在晚宴之后，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荡开一圈圈名为“郭文韬”的涟漪。

起初很细微。比如，某个下午，他结束了一场鏖战数小时的《锈湖》系列前三部的实况直播，刚下播，累得瘫在电脑椅上揉着发僵的脖子，门铃就响了。打开门，门口放着一个设计简洁、没有任何logo的保温袋。打开袋子，里面是份精致的便当，食材新鲜，配色讲究，温度恰到好处。最上面放着一张小小的素白卡片，上面用干净利落的钢笔字写着：“辛苦了，好好吃饭。——郭文韬”。

蒲熠星愣了一下。他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这份便当，无论是分量还是口味，都精准地踩在他的偏好上，有他喜欢的辣子鸡丁和回锅肉。他拿起那张卡片，指尖抚过那行字迹，力道内敛，笔锋却带着一种隐约的锐利，很像字的主人给人的感觉。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把便当拿进去吃了。味道很好。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他正在调试直播麦克风，调试得有点烦躁，习惯性地想点杯奶茶压压火。拿起手机，外卖软件还没打开，门铃又响了。这次是一个穿着制服的跑腿小哥，递给他一个印着某家高端甜品店logo的纸袋。里面是一杯温热的七分糖乌龙珍珠奶茶，以及一盒四角分装不同口味的千层蛋糕。同样附着一张卡片：“听说调试设备需要耐心。补充点糖分。——郭文韬”。

蒲熠星看着那杯七分甜糖珍珠乌龙和千层蛋糕，这是他直播时偶尔会提及、但很少对外公开的搭配。他靠在门框上，吸了一口奶茶，清冽的茶香混着香甜的奶味在口中化开，咀嚼着口感软糯的珍珠，恰到好处地抚平了刚才调试设备带来的那点无名火。他看着卡片上的落款，眼神里多了点柔和。

再后来，是某个阴雨天，蒲熠星直播时随口提了一句，说这天气湿冷，感觉关节都不太舒服。第二天，一个同城快递送到了门口。打开，是一个包装严实的长方形盒子。里面是一条质地柔软、颜色沉稳的深灰色羊绒薄毯，触手生温。卡片上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注意保暖。——郭文韬”。

东西都不算特别昂贵，但每一样都无比精准地落在他需要或喜欢的点上，出现在最恰当的时间。没有浮夸的鲜花，没有刻意的奢侈品，只有这种细致入微的、生活化的关怀。郭文韬本人也并未频繁出现。只有偶尔会通过那个蒲熠星备注为“郭文韬”的微信发来信息，内容简短克制，有时是分享一篇关于游戏行业趋势的深度分析文章，有时是问一句“设备调试顺利吗？”，或者在他直播时间特别长的时候，发来一句“注意休息”。语气始终平和，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既不会让人觉得冒犯或黏腻，又清晰地传达着关注。

蒲熠星最初带着点警惕和观察，但对方分寸拿捏得极好，礼物实用贴心，言语温和有度。渐渐地，那点警惕被一种奇异的舒适感取代。就像一件原本有些不贴合的衣服，在不知不觉中被穿得妥帖服顺。他习惯了这种“恰到好处”的渗透。那条羊绒毯成了他直播时盖在腿上的常客，那家炒菜店的便当成了他高强度直播后的能量补充站，那家甜品店的各种奶茶和蛋糕，也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直播画面一角，被眼尖的粉丝调侃“火羽最近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啊”。

郭文韬偶尔会在蒲熠星开播不久时，登录那个名为“Stefan”的账号，安静地挂在直播间里，看着画面角落出现的自己送出的毯子、喝了一半的奶茶，或者蒲熠星调试新设备时手指抚过的那款他托人专门定制、手感极佳的机械键盘。屏幕的微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有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那是一种奇异的双重满足——作为“Stefan”，他默默支持着蒲熠星投下巨额打赏；作为郭文韬，他送出的东西切实地融入了对方的生活，被珍视、被使用。两条平行线，在他的操控下，无声地交错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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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蒲熠星对着电脑屏幕，正在调试白天新收到的一套专业麦克风设备。他拿着说明书，皱着眉对比那堆复杂的接口。手机亮着光，一条信息刚刚发出去：“说明书简直比天书还绕。你推荐这个型号……是不是觉得我理工科造诣已经达到可以攻克航天飞行手册了？”

郭文韬的消息在手机屏幕上跳出，冷静得像拆解报告：“蓝色接口为输出通道，连接至你的耳机，步骤确认无误后……”他甚至写清楚了每一个步骤，“说明书复杂是为了覆盖所有场景。你只需完成初始化链接，驱动装好后系统运行会自动匹配当前模式。”

蒲熠星按照指示插好线缆，打开安装程序。当电脑识别出新的音频设备、熟悉的操作面板跳出来时，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半是调侃半是佩服地打字回复：“真行，这说明书看到你的步骤总结得直接原地失业。”他顿了一下，又发了一条：“不过……郭老师这指导水平，平时给下属下指令也这么精确？”

那边回复很简短：“效率优先，也分人。”

深夜的试探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蒲熠星看着那“分人”两个字，心里有些模糊的想法似乎在慢慢汇集成形。他想起那些妥帖的生活用品，精确到令人安心的下午茶投喂，还有每次遇到问题总能给出点线清晰解答的那种冷静思维模式……这一切的痕迹都和直播间那个几乎每天签到、打赏出手阔绰但沉默寡言的“Stefan”慢慢重合。

“Stefan……”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念了一遍这个ID。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上滑动，指尖划过了和郭文韬的聊天界面，又很快划开。一个猜测在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但仍然需要一点证明。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某种无意识的行为模式？他需要一场真正的观察——线下，面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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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面是一家开在旧式洋房里的私房菜馆，位置僻静，环境雅致。郭文韬提前到了，选了一个靠窗、绿植掩映的半隔断位置。他今天没穿正装，一件质感很好的浅蓝色衬衫和米色休闲长裤，衬得他整个人都很松弛，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沉稳的柔和。他低头看着手机，处理几封工作邮件，侧脸在窗外透进来的天光里显得轮廓分明。

蒲熠星准时推门进来，服务生引着他走向座位。他穿了件宽松的米白色打底，外面套着深棕色钩织开衫，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清爽。他看到郭文韬，脸上自然地露出笑容：“等很久了？”

“刚到。”郭文韬收起手机，站起身，很自然地替蒲熠星拉开了对面的椅子。动作流畅，带着一种不经意的体贴。

“谢谢。”蒲熠星坐下，目光扫过桌上已经摆好的开胃小菜和茶具，显然郭文韬提前做了安排。

“看看想吃什么？”郭文韬把菜单推过去，语气温和，“这里的黄鱼羹和蟹粉狮子头是招牌。”

两人点完菜，话题很自然地围绕着最近的工作展开。郭文韬不再像晚宴上那样客套疏离，他会问蒲熠星直播时遇到的趣事，听他吐槽遇到的奇葩队友，偶尔分享一些自己遇到的、不那么涉及核心机密的行业见闻。他的语调始终平缓，带着一种专注倾听的耐心，眼神落在蒲熠星脸上，温和而专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种专注，让蒲熠星感到一种被尊重、被重视的舒适感，说话也渐渐放开了些。

“上次那个新键盘，”蒲熠星喝了口茶，笑着说，“手感真的绝了。红轴的段落感刚刚好，直播时好几个观众问链接。”

“你喜欢就好。”郭文韬给他续上茶，动作自然，“定制的时候跟师傅沟通过，说主播需要精准的反馈感。”

“难怪。”蒲熠星点头，心头那点关于“stefan”的疑惑似乎又清晰了一点。他状似随意地问，“郭总平时……也玩游戏吗？”

郭文韬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杯沿离唇边还有寸许距离。他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蒲熠星带着点好奇的眼神，声音依旧平稳：“玩得很少。工作太忙，偶尔看看直播，算是放松。”他放下茶杯，很自然地把话题转开，“你呢？高强度直播之后，怎么缓解？难道……”他指了指蒲熠星手边的茶杯，“喝茶？”

“睡觉。”蒲熠星笑起来，带着点自嘲，“或者瘫着看会儿电影，脑子放空。游戏？下了播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碰了。”

郭文韬也笑了，很浅，但眼底有真实的温度：“理解，脑力消耗太大。”

气氛融洽而松弛，像午后晒在身上暖融融的阳光。菜品一道道上来，精致可口。郭文韬话不多，但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蒲熠星的话头，或者在他停顿的间隙，抛出一个新的话题引子。他的体贴是无声的，比如注意到蒲熠星多夹了几筷子的菜，会不动声色地将那道菜换到他更顺手的位置，看到他杯子空了，会及时添茶。没有刻意的殷勤，只有一种令人舒适的、细致入微的体贴。

蒲熠星吃着东西，感受着这种恰到好处的氛围，心里那点因为郭文韬的追求而悄然萌动的好感，如同嫩芽遇到了温润的春雨，无声地舒展着叶片。郭文韬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在商场上传闻中的冷硬，和此刻眼前的这份沉稳柔和，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他不得不承认，和郭文韬相处，很舒服，也很……容易让人心动。

茶过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了。郭文韬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结账和甜点的事宜。服务生点头离开。

“我去下洗手间。”郭文韬对蒲熠星说，语气温和。

“好。”蒲熠星点头，看着他起身，背影挺拔地穿过安静的餐厅，消失在绿植掩映的走廊尽头。

桌上的残羹冷炙被服务生迅速而安静地撤走，换上了两杯清口的热茶和一份精致的时令水果拼盘。蒲熠星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拿起手机随意地刷着，等郭文韬回来。餐厅里流淌着轻柔的背景音乐，空气里弥漫着食物残留的香气和茶香。

就在这时，郭文韬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蒲熠星的目光下意识地被那光亮吸引过去。手机就放在靠近他这一侧桌沿的位置，屏幕朝上。一条新信息推送的预览内容，清晰地跳了出来，横在锁屏界面的顶端。

发信人的备注名是“定制工坊”。预览的开头只有几个字：

「Stefan先生，关于您上次要求的…」

后面的内容被锁屏界面折叠了，看不真切。

Stefan。


TBC.